献给我们的“纯真年代”——大预班“浙江作家•浙江文化”研究活动特稿
校园新闻 浏览次数:2398 发布时间:2016-05-19 08:23:32
从三月初到五月中旬,大预班“浙江作家·浙江文化”研究活动已经持续两个半月,如今已临近尾声。我们一共深入研读了浙江籍作家15人,地区涉及杭州市(3人)、宁波市(3人)、嘉兴市(3人)、湖州市(2人)、绍兴市(1人)、金华市(1人)、丽水市(1人)、温州市(1人)等8市,作家创作领域遍及小说、诗歌、散文、杂文、剧本、报告文学等,我们阅读的书籍粗略统计达50余种,在研究活动中,我们回望生长和养育我们的这一片肥沃而美丽的土壤,内心无比自豪且感动——因为它的滋养,浙江作家层出不穷,浙江文化丰富精彩。
而今天,这最后一份稿件,我们专门要写的,不是某一位作家,不是某一种文化,我们特别要写的,是与这作家和文化密切相关的一类人,他们用自己的智慧和热情建设起一座座文化交流的平台,我们姑且称他们为文化的传播者和营养者。他们之中有一位出色的代表,她,就是杭州纯真年代书吧吧主——朱锦绣老师。
与朱锦绣老师合影
采访朱锦绣老师
麦家先生将“纯真年代”书吧视为可以让“脚步慢下来,心思静安起来”的地方,并直言要去第三次、第四次、第N次……而
走进这座“西子湖畔的文化客厅”,便惊叹于江南的精致与格调——正可谓“螺丝壳里做道场,梅花桩上比武艺”。两层楼的阅读室,枕着保俶山、倚靠着西子湖,优哉游哉。
朱老师从最近刮起的“郑愁予江南风”讲起,谈到整个活动一手策划的过程;之后是自己的人生和丈夫、儿子、女儿(纯真年代)的故事;接着是办纯真年代书吧的初衷和杭州的阅读现状……三个多小时满满当当的采访,还时不时穿插着一些个“英语小讲堂”,让我们倍感亲切。
余华说,“锦绣生病,生出一个书吧来。”健康曾经背叛了朱老师。在疼痛与绝望之际,她决定为这个世界留下一点东西。书吧就这样诞生了。开书吧表面看起来容易,实际上,背后的辛酸苦楚有谁能够体会?“纯真年代”经历过太多风风雨雨:艰难的起步、盛子潮老师的大病和书吧的“灭顶之灾”……然而,朱锦绣老师用她的坚韧、坚持,甚至外加一点固执挺了过来,赢来了千千万万的爱书人。
“纯真年代书吧让我想起了莎士比亚书店。”张葛思涵说。
“哦,真的吗?这是我最想听到的话!”朱老师不无激动地说道。
纯真年代书吧
精致的书架
莎士比亚书店对文人来说,意味着永远的天堂。它已化为一个文学符号,成为爱与文学的象征。回头一想,发现这两家书店竟如此的相似:都不以盈利为目的,都摆脱了利益的桎梏,都吸引了名人名家与无名小辈的光临……
“爱读书的人都是善良的。”朱老师如是说。确实,对知识的渴求映射出的是人类的渺小与人类的伟大——爱书就是爱知识,就是爱人性,就是向初心的回归。这种当代国人少有的特质让朱老师收获了无数客人——远方的、本地的、大人、小孩、长者、学生……他们有一个特质是相同的:永远深爱着人类文化的结晶:书。朱老师始终用她那“温软”的笑容迎接八方来客,各路神仙,这是善良的人对善良的人的热情馈赠!
想起了凯鲁亚特: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这句话用在纯真年代上是如此恰当。多年后,当我们回到家乡,想起杭城还有这样一家书吧,还有这样一位女主人,定会感动得泪流满面。
以此,献给杭城的“纯真年代”,献给我们的纯真年代!
贾平凹对联
莫言对联
组员采访随感
从见到书吧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会喜欢这里的。仰起头,是纯真年代的天空;从书吧望出去,西湖就在眼底,保俶塔就在身旁;屋外一角站满了盆栽,围了一圈小小的篱笆,就像自家的小院一般;屋内充满着柔软的气息,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泡一杯茶,坐下来,捧上一本书。这是一种在家的惬意感。
和朱锦绣老师交流的时候,她问的一个问题使我印象很深:你们能把“事情”翻译一下吗?“thing”、“staff”……一个个都不尽如人意。这些单词似乎都只翻译出了“事”,而没有“情”的意味在。不管是书吧的设计布置,还是书吧的各种活动(文学迎新晚会、情人节单身派对、深夜读书会……),都饱含着朱锦绣老师的情怀,而正是这份情怀成就了纯真年代书吧。朱锦绣老师绝不是在开书吧,而是在养育她的女儿。她对书吧的忘情投入与不计功利是书吧能够顺利成长的保证,虽然也有过十分艰难的日子,但是朱老师的那份坚守成为了书吧继续前进的一切动力。麦家在《杭城的一片锦绣》中写到:这是另一番锦绣,是锦绣女士用不倦的笑容和时间针织出来的。
那么,如果静下心来,我们也能织出自己的锦绣吗?
(邵嘉琪)
华丽当下的“纯真年代”
“医学意义上的死亡就像一块橡皮擦,它会擦去作为活生生的人在世上所留下的任何不具象的痕迹。我要做些什么有意义的事才能证明我曾在这个世上活过,活着,并且让人们记住? ”朱锦绣老师在她患病期间写下了《好想开书吧》,这是文中最先打动我的一段。眼看着现实的一切一一远去,一个人究竟能做什么为自己的存在留下烙印?朱老师选择了在保俶塔下的一片安宁之中开办一家书吧。
朱锦绣老师很健谈,讲故事时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她说:“人最怕的就是失去生活的重心。”是的,她也确实是这么一步步带着理想向前走着的。经历了开始时的资金困难,再到非典时期的门庭冷落,还有之后的种种剧变,朱老师和她的家人花费无数心血和时间才将今天的“纯真年代”展示给世人。这样子的努力本身就是对“纯真”最好的诠释。
采访过程中我问朱老师:这个书吧究竟是想影响哪些人?朱老师通过一个个的故事,说明这座书吧绝不是只为少数派提供服务的场所,它的门槛并不高,所有爱好文学的人都可以来到书吧,它就像《兰亭集序》中所描写的如流觞曲水般的雅集一样。像这样一座有情怀有内涵的书吧,它的影响力辐射向全杭州、全省、全国乃至全世界。236级石阶,通往的不只是一座书吧,更是这个华丽当下少见的平静和安定。“纯真年代”与其说是少数派的沃土,不如说是时代的避风港。
正如郑愁予的诗——
黄昏里挂起一盏灯
(童欣)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久仰大名,这是我初次拜访纯真年代。朱锦绣老师做客,倚在窗边。从窗里望出去,就是西湖的黄金地段。朱老师戏称:这里开夜趴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以保俶塔为邻,保俶塔不言不语,什么都愿意听。北山路上寸金寸银的地方上,236级台阶之上,闹中取静之席,不得不说“得之我幸”。
我要开书吧,我想开书吧,我会开好一个书吧。老师如此恳切地开书吧,她说,就好像自己年轻的时候多么想要一个女儿;病后,书吧就是她新出生的亲爱的女儿。这个女儿和她的名字一样,善良、带一点点固执。善良地以万卷书温柔怀抱着白丁鸿儒,固执地在宝石山的树荫里耕耘着一方净土。
纯真年代,还是一个“我陪你走下去”的心愿。生怕自己哪天不在了,不能再握住手相看两不厌凝视,朱老师希望书吧能代她来陪伴自己的爱人,陪伴着满心牵挂的家庭。“书吧是我生命的延续,所以我要以最本质的态度来对待她。”
我们的时代需要商业,因为商业推动经济发展,才可能有更好的国民生活条件。但人类的生活,不能只有商业。忘了从何而来,将去哪里,昏昏碌碌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尸。宝石山上的书吧,如何存活,如何做大做响;书吧的主人如何划分本心和商业之间的界限,落脚在汪洋世事中,杭州城都处处留着一个心眼。朱老师说,这世上难以摧毁的有一样东西,叫中国文人精神。大隐隐于市,出世和入世的零界点不在乎外界,而关乎心境。一点执念,一点天真,就足以让他们守着初心,忘情地生活下去。
离开纯真年代时,天气很松爽,有风有云却没有雨。一时阴一时晴,远处孤山上晕着桔黄的早夕阳。拉客的小舟驶在微波粼粼的湖面上,暂时还听不见断桥的鼎沸人声。听不见声音的风“呼呼”似的吹鼓着蓬松稀薄的云,变化极快。那时那景,万物皆灵,心中纵有万感,也如水汽融化在空气中,化而为一。
(杨明宇)
从西湖边最热闹的地方下车,放眼望去都是慕名而来向断桥涌去的游客,虽得一派湖光山色,却也熙熙攘攘。喜欢独辟蹊径的人,自然会寻到靠山一边直直而上的石级,拾级而上。刚爬到开始喘粗气的地方,抬头就会看到一座与周遭融为一体的小屋,上书“纯真年代”四字,风铃微响,叫人忍不住轻轻跨过门槛,才发现这是杭州有名的书吧,文学在静谧中与茶香交融。
这里,满墙满架满桌的书挤挤挨挨地阻止着你过快的脚步,昨夜诗歌朗诵的回声让你自顾自捧一杯茶陷进那些微旧而舒适的沙发里。哪里都是读书人留下的痕迹,哪里都是文人们挥洒的墨水——照片墙上的色彩从泛黄渐变到崭新,靠里架子上的书的扉页上签着有力的名字,莫言赠书的对联就挂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推窗即是西子湖畔,有凉风来,仰头即是保俶塔,有鸿雁过。
“看山揽锦绣,望湖问子潮”:是怎样美丽而有诗意的人,才会造出这样纯真的年代,才会把一切美好分享给每一个愿意在书里遇见更宽阔世界的旅人。
(张珏敏)
与盛厦哥哥合影
远眺西湖
(撰稿:张葛思涵、支天阳、童欣、张珏敏、卢绮萱、邵嘉琪、朱俊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