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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别样的记忆——西溪水2012年现场作文大赛侧记

校园新闻 浏览次数:3443 发布时间:2013-03-05 09:16:01

冬天日渐寒冷,风也肃杀得紧,可是201212183117大教室却热闹非凡。全校的文学爱好者齐聚3117大教室,参加一年一度的西溪水现场作文大赛。这一次大赛第一次采用了自荐的报名方式,吸引到了不少参赛同学,整个大教室几乎坐得满满当当。

西溪水现场作文大赛的命题向来以奇特著称,与平时考试作文题完全不同。本次大赛的题目材料均出自莫言的诺贝尔奖获奖致辞。命题设限不多,意蕴颇深,需要同学们动用奇崛的想象力自行挖掘。这样富于挑战的命题,点燃了每位参赛者对于文学的创作热情。经过近两个半小时笔墨驰骋,参赛者妙笔生花,才情斐然,佳作迭见,读来妙趣横生。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笔者也从初中组的参赛同学如今变成了“西溪水”的一员。“西溪水”现场作文大赛陪伴着一批又一批的杭外文学爱好者,徜徉文学长河,早已成为他们冬日里别样的温暖记忆。

(潘思睿 撰稿)

 

附:

1.获奖名单

初中组:

一等奖:

初三(4)班 孙咪娜

初一(2)班 舒玥

初二(2)班 于加敏

二等奖:

初三(2)班 郭玥

初二(3)班 倪潇涵

初三(2)班 裘佳妮

初三(3)班 葛菲

初一(1)班 顾璐杰

三等奖:

初二(1)班 汤琳艳

初二(3)班 徐之昊

初二(2)班 吴玫

初一(1)班 吴恺婷

初三(1)班 杨晨

初二(3)班 章玥

初三(2)班 许卓凡

初三(1)班 蔡围田

初三(4)班 张珏敏

初一(3)班 叶俊辰

初三(4)班 吕婷婷

初三(2)班 支业繁

初三(3)班 张亚楠

初一(4)班 姚远

初一(1)班 夏宇辰

初一(3)班 马嘉悦

初三(1)班 王敏学

高中组:

一等奖:

高二(4)班 谢忆琛

高一(7)班 马文韬

高二(3)班 潘凝

二等奖:

高二(4)班 叶楚馨

高一(2)班 陈诗琦

高一(7)班 劳越

高一(5)班 王越

高一(5)班 邵梦琪

三等奖:

高一(2)班 谢怡凡

高一(1)班 陈樾容

高二(2)班 姜可依

高一(3)班 何应琛

高一(5)班 李聪聪

高二(5)班 许青

高二(5)班 钱陈昊

高一(5)班 许含秋

高一(4)班 叶磊嫘

高一(4)班 单晨

高二(8)班 王俊杰

 

2.一等奖作品选粹

孤独

初三(2)班 孙咪娜

我在教室里看书,班主任推门进来,看了一眼我,自言自语道:“哦?没有人?”我缓缓合上书页,书中的描写深深地印着还未淡去。行刑队的子弹意欲迸发却踟蹰不前,上校眼里映着刀剑寒光闪闪似碎石冰晶一片片狠狠碎开,粉蓝云锦的天光一寸寸染上了鸽血宝石的颜色。玫瑰色的霞光落在我的左脸颊上,一团一团仿佛绽开了火花。我手中的书轻轻落在地上。书页一层层散着,晚霞便这般毫不留情地刷上一层浅粉。我惊惶无措,这不该是书页的颜色,正如我不应是这般透明的颜色。但班主任的鞋跟却毫不犹豫地踩了上去,终于,鲜血在页上展开,我的心上一阵锥心刺痛……

大梦初醒。我气喘吁吁地起来。第十一次了。我控制不住地倚在翠色的被单上流着冷汗,几滴咸咸的液体落入口中,我也不再在意是泪是汗。阖眼又睁开,铺天盖地的青碧翠绿。纵然这般两不相照,那鲜红鲜红的罂粟却依旧在我梦中绽开。

来到教室,几个女生正在讨论一个英国的女歌手。投影仪上的女子一双看得见瞳孔的湖水蓝眼珠幽魅动人,满图片扑面而来的橘色花饰,金属链子一环环萦绕在大理石琢成的脖子上。这般诡异的颜色令我想起了那个梦,可感觉却完全不同。音箱的音效不太好,却依稀听得出如金属般清脆而有质感的歌喉。这种嗓音令我颇有触动,却尚未迷醉。昆山玉碎,兰蕙泣露,这般无与伦比的声音,才是我渴望遇见的。

我倚着墙壁站着,在席卷天地的英文歌中于一个女生讨论纳兰容若。我原来并未与她深交,现下一谈,却发现她别有意趣,有几分骨格清奇的味道。我见她谈着“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时嗟叹满怀,也附和着说了起来。一偏头望见词集在熹微的阳光下隐约现出的“不是人间富贵花”、“别有根芽”,心里猛然一动。转头正想说话,却发现她正在与别人攀谈,讪笑不言。

我将吃了一半的薯片递给正在闲聊的人们,他们笑着从袋子里分而取之,铁锈红的包装袋上隐隐映着一双手的轮廓,那般扭动的样子令我想起了一条灵活运动的响尾蛇。铁锈红的颜色一点也不刺眼,我却又想起了那个梦。但这感觉,只是出于一种视觉上的联想,却不是精神内质上的相似,我略带失望地摇摇头。

傍晚,我正把今天做的事情妥帖记在日记本上,一双高跟鞋有节有奏的步声将我一下子惊起。班主任?我抬头一扫,眼风驻在她手里的那本小说上。黑红交杂的繁丽花纹,象牙白的醒目大字。那是我在梦中看到过十一次的图画。我深恐失态,深吸一口气看向窗外的天空。深绯色。

明天又是一个好天吗?

直到夜里我第十二次一如往昔一般惊醒,我脑子里骤然蹦出的也是如此语言。自打傍晚见了晚霞,心中想说的便是这个。

什么都有了,该开始了。

投影仪上女子笑靥如花,外面却突然响起了她的歌声。几个人兴奋地冲出去听,我将写着歌名的小纸条捏进手心。好不容易打听来去点的。

那些闲聊的人纷纷去买薯片了。这一款超市新进的,口味独特。

而那个清秀有才的小女生。我望了望她桌上,不见了图书证。纳兰容若?

现在,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了。

我手上的汗水黏滑不已,浸湿了书页。书中行刑队的子弹已然上膛,上校的眼中一往无前,毫不畏惧。

我的心一阵阵“怦怦”跳动,和班主任清脆响亮的高跟鞋声一起律动。

高跟鞋停住了,我颤抖到无法控制呼吸。那个熟悉的声音马上就要发出了。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或者紧张什么,但似乎我没有理由不害怕。

“噢,没有人?”

我的心在那一刻不知是怎么了,只是好像一下子失去知觉。如果非要说明,便是那根拴在我心上的浇了桐油的绳子不知是紧得聚拢了,还是一下子崩裂。所以我并不明白那一刻我是心碎了,还是坠落了下去。但我颤抖的声音却计划一般响起:“老师,我正在看书。”

我惊惶的情绪一点点爬上了我的背脊,不只是因为恐惧和惊讶,而是我知道我为何如此了。

班主任踏着高跟鞋走到床前,地上一张粉色的便签被鞋尖刺出一个洞印。她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今天天气这么好,别闷在教室里。我给教室通通风,你出去走走。”阳光泻了一地碎金,我木然地看着那光线,那金黄色的明亮光线。却感到那染了霞光的手,隔着梦境将它刺穿。

“你大概是怕别人忽视你的存在,所以才选择了在梦中刺激自己。你多多与人交流,将每件事情记下来,会好很多。”

我死死捏着日记本。那一丝庆幸,那一丝在班主任说出“没有人”之后的庆幸,才是我真正的梦魇。

我不惧怕孤独,我向往孤独。

我不是因为被忽视而痛苦。橘色的花饰,铁锈红的包装袋,我是如何迫切地将它们还原成艳红。我想着昆山玉碎之声,与破碎了一地的霞色、被鞋跟戳灭的幻意几度重叠。一条潜意识的响尾蛇,在我脑海里一次次诱惑。

然而我忘了,本已生长在人间,何处再寻根芽?

因为我一直在逃避,所以我一直在梦中复原。但所幸命运待我不薄,她有魅一般的娆色,却依旧让我看到了她的血盆大口。

周末,我看了一部电影。德语电影带着颇具特征的饶舌节奏,诡异的古典鼓点在关键时刻总是不放过人的耳朵。像极了这一段时光,这一个梦。

于是,我在看完电影后在楼下站着,努力看着周围鲜活的一切。画着儿童粗细线条的童稚笑脸的广告牌。上面写着几个再熟悉不过的大字,“和谐生活,快乐你我”。

几个男孩笑闹着跑过,那阵微风,究竟是带来了银铃的笑声,还是在嬉笑之中恍然出世?

我望了望琉璃翠的天空。这是一篇阔大的海洋。千秋万代,浮云苍狗,什么渺小的痛苦,都曾流过。

这,才是天空的颜色。

真好。

于是我追着那阵风的脚步,再不回顾。

 

一只草帽引发的血案

高二(4)班 谢忆琛

我前往马家村寻访那座土地庙时,正值1993年, 邓公刚发表了南方谈话,社会氛围活了起来,我也借机在各地做一些民风民俗的调查以完成毕业论文,将来好谋个生计。

全国改革浪潮正强劲,但总有些疙瘩角落像地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无人顾及。马家村就是其中一个。我上山下乡也算跑过不少地方,但从没见过如此闭塞的村子,怎么说呢,它就像捏实搪了的冰,任你在怀里暖上一夏也只能让自己生个冻疮。我要寻找的土地庙就在村外的神仙山上。神仙山上土地庙,听着也确实很像一回事。

我从文革时期的遗物中看见这座庙的记载时并不知道它已经塌了,此行前来也没报什么发现新大陆的目的,不过将其视为我总多所谓“研究对象”的一个。在山脚下向一位村民打听庙的具体位置时听说庙早已塌了。我本已不愿进山,不过一时兴起去看看破败的土地庙。我错了,我不该来。正是七月中旬的正午时分,孤零零的土地庙外整齐地罗列了七个坟包,形状一致,看建成年代也大抵相同,安静地注视着我。我毫不怀疑它是猛兽的七只眼睛,下一秒就准备把我撕成碎片。太可怕了。本沾满人气的土地庙因倒塌早已断了二十年的香火,地处偏僻也无人修缮,此时看来不过是一只蛰伏的鬼怪,一惊动只怕就要凶性大发。盛夏的密林此时仿佛成了致命的去处,我简直没有穿过它下山的力气。千万不要下暴雨才好,这种地方再来一场暴雨,恐怕我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

坐在进山耕作恰巧碰到我的村民家中时,我尚未从那种诡异的氛围中缓过劲来。“大哥,那土地庙是怎么回事?怎么……”我咽了口口水,“怎么死了人?”村民倒并不避讳,随意道:“这有啥。田间地头,哪个地方没死过人。死在哪就哪埋了的事,过去都这样。”我知道他说的过去也不过指过去二三十年间的事。那时节人人活得都不易,对殡葬也只能一切从简。只是那七个坟实在过于整齐,而村民的态度也着实冷淡。正欲再探听一番,却见村民挥了挥手,以盖棺定论的口气道:“死在那的都是外村的,哪个晓得怎么死的。你也就是从城里来没见过坟头,见多了也就跟土疙瘩没啥区别。”既然牵扯到了我的身份,我也不欲再深究。改革开放十多年,这里的人看样子对城市还有着相当的误解。万一再多问,被责以城里人话多而赶出去,就不值得了。更何况听闻此地民风剽悍,一言不合就可能拍案而起,着实可虑。我早已谋好了下个去处,离此地不远,也是一个在文革中闹运动很红火的村子,希望那里的庙还能保存下来。

喝了点酒,村民也渐渐放开了性子,原本针对我“城里人”身份而摆出的傲慢也少了。“马大哥,那按你说来这里的外姓人家可少了?”我也乐于套套近乎,不枉费人家一顿好酒好菜的招待。“那是少了。咱们马家在这可算一个大户。现在也罢了,三十年前这儿有一个大地主,说起来也算我的表亲,叫马光祖。他家里那时富的……啧啧,流油算是说轻了。”“那现在……”“别提了。二十年前一把火全烧没了。说来也怪,咱这一辈子就见过一场这么大的雨,偏偏那晚上他家着的火怎么淋也不灭。都说报应报应,是老天爷看他作孽太多,才一把连人都烧了个干净!”我注意到他说起这家人时既艳羡又嫉恨的眼神,心想也未必。那个时候哪里还有所谓地主,只怕从前的地主反而更要夹着尾巴做人。哪个骨子里嫉妒人家从前风光的人假借革命的名义烧了个痛快,也未可知。

“哼哼。”村民有些得意道,“他家宅子过去就在我家旁边。现在,连片瓦都没留下来。”我有点倦于与陷入某种情绪的村民交谈,借口醒酒推门出去了。

接着我可能见到了生平最诡异,比破庙土坟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画面。一顶白得刺目的草帽,七十年代城里影星流行的款式,在稀疏的目光下缓缓飘行在乡间小道上。草帽下,是一张皱得已分不清纹理的脸。那是一个村妇,骨瘦如柴,目光却同鬼火一样燃烧。

她打量了我许久,缓缓道:“你不是这个村里的人。”虽然声音已干涩难辨,但仍能听出有别于乡音。这兴许是一个上过学的村妇,我猜测。“这是要杀人的地方,你怎么敢来?”她的话语因其眼神的异彩而充满巫人预言色彩。“我来找一座土地庙……”“庙?庙?”她眼中的光彩瞬间涣散了。这个字仿佛有魔力似的吸引住了她。她的脚步踉跄,落荒而逃,连头顶的草帽掉了都未曾发现。我叫她不住,只得对她披头散发的背影叹了口气,弯腰捡起了草帽。

“兄弟你怎么出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被旁边那个疯婆子缠上了。”村民显然酒喝过了头,仍旧喋喋不休道,“嘿嘿,她年轻时那个姿色……”我看出此人大抵是个鳏夫,也不理会他的胡言,径自回到先前他为我留好的床上睡了。

起初我无论如何也难以入睡,想来是今儿个见的事多又杂,心绪难宁。折腾到半夜,盯着那个洗得发白的草帽,我终于近乎自我催眠般地睡着了。

多年后遇见一个马家村的同事。他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却也和我一样在三流大学做个助教,混吃等死。两人性格还和合,时常聚在一起喝些小酒。一次他提到自己儿时的趣事,我才恍然想起自己几年前的一番经历,当下两相对照,方清楚了故事的始末。

我遇到的那个村妇竟是村民口中大地主马光祖的独女。虽然当时处境艰难,马光祖仍然坚持将女儿送到城里上中学。灾难发生的那一年她只有十六岁,城里中学放暑假,她也回到了自己家中。马光祖靠着祖宗留下的一点余财,从邻村请了八个泥瓦匠,刚修好了自家的房屋。马光祖为人算不上卑劣,只是有些刻薄,更是对自家女儿宝贝得紧,只怕马小姐和那些村民有染,因此对八个泥瓦匠从来没什么好脸色。不料马小姐还是与其中一个叫刘有根的泥水匠私定了终身。马小姐受了城中的教育,一心追求自由恋爱,再加上父亲逼迫得严,一有了机会还不放肆个痛快。出事的那个晚上,马小姐和刘有根在外头私会,将草帽赠给刘为定情信物,两人相约好等刘回村问过父母便来提亲。正在此时,马光祖家的宅子却燃起了一把大火。原来其余七个泥瓦匠本对马光祖心怀不满,借酒劲想要烧掉他家的账房却不料打翻油缸酿成大祸。七人急忙逃离,而马家却无人生还。一片混乱之际,刘有根与七人匆匆出村,却忽逢暴雨,只得在土地庙避雨。众人心虚,以为神灵罚过,便编了个扔草帽的阴谋哄骗刘有根出庙,欲以其作为自己的代替品“以慰苍天”。刘有根手中马小姐送的草帽自然最轻,只得出庙。庙本年久失修,在他出门后正巧倒塌,也可谓天惩了。这是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我才回忆起多年前那个村妇喃喃道:“苍天有眼,苍天有眼……”

我离开马家村的时候恰巧下了二十年难逢的暴雨,后来才听说马家村大多数人家包括那个村妇的家都被暴雨冲垮。当时我只是畏雨而戴起了村妇掉下的草帽。而当我登上离开的汽车时,草帽却早已不知被风吹往何处了。

 

3.现场作文大赛题目

高中组

有八个外出打工的泥瓦匠,为避一场暴雨,躲进了一座破庙。外边的雷声一阵紧似一阵,一个个的火球,在庙门外滚来滚去。空中似乎还有吱吱的龙叫声。众人都胆战心惊,面如土色。有一个人说:“我们八个人中,必定一个人干过伤天害理的坏事,谁干过坏事,就自己走出庙接受惩罚吧,免得让好人受到牵连。”自然没有人愿意出去。又有人提议道:“既然大家都不想出去,那我们就将自己的草帽往外抛吧,谁的草帽被刮出庙门,就说明谁干了坏事,那就请他出去接受惩罚。”

于是大家就将自己的草帽往庙门外抛,七个人的草帽被刮回了庙内,只有一个人的草帽被卷了出去。众人便将他抬起来扔出了庙门。那个人被扔出庙门,那座破庙轰然倒塌。

这是莫言讲的一个故事,请根据你对这个故事的理解,自拟题目,自定主题,自选文体,写一篇不少于1000字的文章。(诗歌字数、行数不限)

初中组

我在教室看书,班主任推门进来,看了一眼我,自言自语道:“噢,没有人?”……

请以上面文字为开头,续写这个故事。要求:①自拟题目;②故事衔接自然;③主旨明确;④不少于8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