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芳菲 江南情怀——记大预班“浙江作家·浙江文化”之作家钟求是研究活动
校园新闻 浏览次数:1167 发布时间:2019-05-20 12:23:06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在这次大预班“浙江作家·浙江文化”研究活动中,我们小组(颜若偃、李文慧、郭玥、杨柳、金晓冰)通过浙江省作家协会主席艾伟老师的推荐,将研究对象锁定为浙江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江南》杂志社主编钟求是。值得一提的是,钟老师的儿子恰是我们2010届的学长钟觉辰,这份难得的缘分令我们尤为激动和感动。
钟求是,1964年出生,毕业于中央民族大学经济系和鲁迅文学院第三届作家高研班。在《收获》《人民文学》《当代》《十月》等刊物发表小说多篇,作品获《小说月报》百花奖、《中篇小说月报》双年奖、《中篇小说选刊》优秀中篇小说奖、《十月》文学奖、《当代》文学拉力赛冠军、浙江省优秀文学作品奖等。出版小说集《零年代》《两个人的电影》《谢雨的大学》《给我一个借口》《昆城记》《街上的耳朵》等。现为《江南》杂志主编,浙江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一级作家。
研究初期,我们阅读了钟老师的《两个人的电影》《街上的耳朵》《给我一个借口》《昆城记》等四部中短篇小说集、部分《江南》杂志以及一部分创作谈。钟老师的小说多是描写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正如他的一篇创作谈的标题——在日常的边缘和受困。在我们的理解里,日常,即在生活的平淡里捕捉暗藏其中的悲欢离合;边缘,则是从生活的边边角角里窥得一丝缝隙,描绘社会中底层的边缘人物,挖掘平凡人物的内心边缘,在共性里发现人性的残酷和闪光点;受困,是当下人们普遍的内心困境,一种挣扎在金钱与欲望边缘的痛苦心态。温州晚报的编辑哲贵先生曾这样评价:“他具备小说家先天的素质,能够编出丰盛的故事。但他的独门暗器不在这里。他的独门暗器还是在故事背后对人性的把握和挖掘,他能够从繁杂的故事中,清晰地凸现人性的高山跟河流,黑暗和温暖,残忍与善良,从而跌宕读者的心灵。”
在与李芳老师充分沟通采访提纲之后,4月16日午后,我们一行四人敲开了《江南》杂志社的总编室,在两个多小时的访谈过程里,钟老师与我们热诚交谈,从创作初衷聊到艺术构思,从影视改编谈到阅读建议,我们收获了许多关于文学、阅读和创作的真知灼见,充分感受到了钟老师对创作的虔诚和使命感,他平易近人、睿智大气的风格给我们留下非常好的印象,尤为重要的是,他对我们的谆谆教诲和深沉期待更使我们备感温暖,备受鼓舞。
4月28日下午,我们在大预班里进行了成果汇报,金晓冰简要介绍了钟老师的生活和创作经历,杨柳和郭玥分析了钟老师的一些经典作品,李文慧和颜若偃分享了访谈中的精彩片段,扎实的钻研过程和详实鲜活的资料使我们的汇报获得了李老师和同学们的好评。
钟老师曾经在《街上的耳朵》的后记中提到:“小说发表之后,仿佛游子走出家门去了远处,从此跟我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文中的一语一字都曾排着队从我心脏里通过,沾上了我的血液和气息。”文字在他的笔下会形成生命,走过自己独有的岁月轨迹,在无形之中影响着我们:忠于内心的选择,执着于热爱的一切事物,不断前行。
这个四月,我们的学习生活因“江南”而缤纷。
附各组员感想:
看完钟老师的书,内心是久久不能平静的,我惊讶于他用严谨而冷静的笔调描绘的众生相。在《昆城记》一书中,收录的所有都是发生在“昆城”的点点滴滴,在这个美丽和沧桑交织的小镇里,发生过这么多世俗而充满人情味的故事,有笑亦有泪。钟老师说:“人人心中都有一个困局,如何挣扎又如何走出来是每个人都要面对和思考的问题。”我在钟老师的书里找到了答案。他笔下的人物,总是存在着鲜明的对立性,在平淡的生活中沉浮,经历着爱与恨、生与死、激情与狂躁,但他们都有着一种共同的精神气质,执着于某种精神追求,或是初萌的心念,或是坚定的理想,或是向死而生的信念。这样的他们,即使人生陷入惶惑窘境,受到命运任意捉弄,却始终保留着那一种赤诚和美好,最终都会让时间来淘涤人事苦痛和沧桑,在更为广阔的天地间释然和宽怀。而这就是昆城的众生相,也是我们身处的城市中的众生相。愿能够永远保留着内心深处最简单、真实的一片天地,永远满怀期待、满怀热情、满怀祝愿地面对生活所给予的幸与不幸。
——颜若偃
小说集《街上的耳朵》的同名短篇小说里,开篇的第一句话就是:“有人对式其说:‘你的酒量矮了不少,即使踮一踮脚,也够不着以前的一半了。’”“矮”“踮一踮脚”,措辞很新颖别致、生动自如。不同于别的现成的文字,钟求是老师笔下总是能发现这样很个人、很有生活真味的字词。例如讲酒桌,便说酒桌先“稳着”,随后酒液“滋润”思维,人们闲话起来……但是并不刻意,也很纯透,只是让情境更自然地舒展开,情感也就更贴合了。又说男人要回品起过去,是“反刍一件往事”……如此种种。笔下自然而然却独具匠心的文字里,作者对语言感觉的把控精准。在我很喜欢的故事《星子》里,讲述了重病的中年男人来到深村的故事。其中一段,中年的韩先生躺进棺材里向外看:“周围似乎一下子静了许多,眼睛望出去,世界只剩下了一块长方形的天空。在那一刻,他心里‘怦怦’多跳了几下,赶紧坐起来喘几口气。”这里甚至没有什么独特的词出现了,只是寥寥几语。那么,是“怦怦”二字的功效、还是哪处哪字的原因,让这语句变得这样真实?甚至于那种一个人躺进深棺里后不可控的震颤都被纤毫毕现地描述出来。我以为是作者对于文字力量的把控所致。
——郭玥
钟求是老师不仅是一位作家,也是《江南》杂志的主编,我们有幸在杂志社的主编室里采访了他。钟老师把写作和工作分得很清楚。作为一位非全职的作家,钟老师的写作时间都在下班后——晚饭后到凌晨。他愿意在较慢的节奏下,精雕细刻,追求最优的质量。因此对于钟老师来讲,杂志选录作品的文学品质才是第一位的,《江南》也一直保持着纯文学的特点。这些年来,《江南》得到了读者与作家们的广泛认可,取得了不小的成就。采访中,钟老师认为,写作和编写《江南》是互利的。因为钟老师有着一个作家对于文字的执着,所以《江南》能借文学的手轻触读者的内心,也因为钟老师将自己浸泡在文学的江南里,所以读者能从他的作品中读出别样的风景。
——李文慧
钟老师的小说原作《谢雨的大学》是不到3万字的中篇小说,约3集的剧情内容,但被改编并拍摄成了一部36集的电视连续剧。钟老师说改编是顺其自然,故事的核还是他的小说的核,但到后边就是编剧自己想象的。对于改编者而言,改编实际上就是其与原作之间的一次“角逐”,改编作品会真实地反映出改编者对于作品的理解能力以及创作能力。“很多优秀的改编作品借用已有的文化渠道,借助原作提供的背景快速形成剧本,达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一些改编作品则因改编者自身的功力不足,无法驾驭原作。”改编不只是要展示出原作的特点,还要有能力去深化原作的立意。钟老师的作品极大助力了剧本创作,这也正是原作对于改编的意义。
——金晓冰
以前看过文章以后,偶尔得益于学校活动能亲眼见到作者本人,已经是少有的幸事,这次能真正消除所有距离感,自己坐到作者对面,和他交谈,问他问题,实在是人生头一回,不用说,心里还是很紧张的。结果一见面我们就发现,钟老师亲切和蔼,平易近人,使我心里绷着的一根弦,在采访开始后不久就慢慢松弛了。计划内的采访接近尾声时,我大胆问了一个临时想到的问题:能为对写作有兴趣的人提一点建议吗?钟老师充满诚意的回复在此不赘述,其中打动我的一点,是钟老师对写作技巧的态度。我之前纠结于一些所谓的写作训练和技巧,心里总觉得也许这需要看一些系统的书,甚至做一些刷题似的练习。但听完钟老师的意见,我终于可以放下这些顾虑了。写作与一个人观察世界、感知世界、理解世界的能力有关,而这些不是后天短暂训练就能随便得到的。此外,与其拖拖拉拉地徘徊不前,倒不如原地立正,从现在开始踏实地向前迈出每一步。有什么想写的就写,有灵感就记录,有心情就多来点,没什么好怕的。之前看过一句话:如果你在乎别人怎么看你的故事,花言巧语会在你身上生长,对故事的忠诚就会死亡。忠诚于自己的笔和内心,这就是钟老师提示我的。
——杨柳
附录:钟求是老师访谈录
因命运而写作
颜若偃:钟老师,听说您走上文学之路是缘于一位同事的突然离世,那能跟您聊一聊写作的初心吗?
钟老师:一个作家,如果写作,可能确实有命运在里头,这跟你小时候的经历或者阅读有关系。我原来在温州的一个安静的县城里面出生、生长,那个地方,谈不上有文化气息。那会儿书也不多,课本也不像现在有一些文学知识。但是,在我在十岁的时候,我父亲给我办了一张县图书馆的借书证。这张图书证帮我走上了文学的道路。那时候我就看一些红色文学经典,看了不少,把县图书馆的那些文学书籍全部看完了,因此培养了一些文学的感觉和兴趣。虽然我之后大学学的是政治经济学,但是这些阅读,埋下了一颗种子,到一定程度就会生长出来,就会想去表达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我大学期间就开始练习一些小说,毕业之后也写一些,但是并没有入门,也因为工作比较忙,写过几个中篇和一个长篇之后,就感觉自己可能写不出来了,慢慢就淡掉了。因为我当时从事的是对外联络工作,跟我关系很好的一位同事在匈牙利发生车祸去世了,他是温州人,才36岁,我去处理他的后事,看到大家在葬礼上都在掉眼泪,我当时就想,人的命运怎么会这样,一个跟这个地方(发生车祸的地方处于布达佩斯和斯洛文尼亚交界的地方)可能毫无关系的人,一路走到这个地方,在36岁的时候就停止在这里,命运到底是怎样一个秩序?当时我就开始发愣,开始思考死亡、命运等这些问题。此后,我觉得我应该重新开始写小说,可能因为人的精力和阅历有积累了,所以写出来的东西就不一样,就好得多,很快我就写了一篇《诗人匈牙利之死》,但是写法也是比较老的,虽然跟这个同事没什么关系,但是也是抒发一种情感。这个小说后来就是在《江南》上登的,当时我还是投稿的文艺青年,后来《小说月报》《收获》也转载了这篇小说,给予了我很大的鼓励,从那以后我就一路写下来了,再也没有停过。
由点及面的无限创作源泉
颜若偃:之前有看过高晓松先生和韩寒先生的一段访谈,里面谈到对于文学创作更多的是基于现实的经历还是基于阅读所带来的想象这一问题,您是怎么看待的?
钟老师:作家,其实从他的依靠度来说,确实是有两种类型,一种是经验型写作,他要经历过很多事情,他把他自己生活当中经历过的事情表达出来,这个好处就是他写的东西会比较扎实,比较亲切,但这样的作家,会有一定的局限,重要的经历要是写完了,可能后面就不知道写些什么了。或者说他们的经历并不是特别丰富或是那么有趣,他们写出来的东西可能也不见得会有趣。我是不一样的,我觉得我主要还是靠想象力,我的想象力还是比较强劲的,当然我也写我经历过的,比方说我写小时候的小镇生活,脑子里边寄存下来的一些记忆,经历了好多年,那些最重要的经历才可以留得下来。那么我会从这些经验出发,构思一些东西,包括我大学的生活、我之后从事对外联络工作的生活来创作一些小说,当然这些小说后来也是因为纪律的原因不能多写。反正依靠自己的经历和想象都写了一些东西。我主要是在生活当中找点,这个点很重要,这个点就相当于故事当中的核。这可能是你跟朋友在一起喝酒吃饭,在家里碰到什么事情,也可能是看书的时候突然跳出一个想法,这些都可以成为故事的出发点,也就是小说的核。有了这个核以后,你就可以围绕这个核,构思一些情节,或者是生活当中的某一个小事件,你觉得特别有感触,一下子就抓住了,可以构思开来。所以,依靠强劲的想象去写小说,他的写作生命就会很长,是用不完的,你只要创造力没有消失,你就可以不断地写,不像有些经验写法,经验如果用完了就不知道怎么写了。
写作是个体力活
郭玥:想要了解一下您现在的产出量大概是多少?比如一天写多少字?多久一篇作品?
钟老师:我的量肯定是属于少的。我的工作时间排得很满,包括原来单位是对外联络工作,后来在文联,现在在做杂志。我写作基本上都是周末或者是晚上,而且我对文字也是比较讲究的,所以速度不可能特别快。不像一些外省的尤其是北方的作家,一天好几千字,甚至一天一万字都有,我不能说这样的作品一定不好,但是一般来说,你创作速度太快,是很难保证文学品质的。这两年,我在写作一个长篇,基本上是每天晚上一两点才睡。写作是个体力活,熬身体也熬脑子,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作家最根本的就是表达对人、社会、世界的看法
郭玥:比较好奇您对于写作素材的选择。比起科幻、悬疑及其他类型,您更多选择了直指日常的故事,写这样的作品,对作家本人而言,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和收获呢?
钟老师:以我自己为例,人活一辈子,认识的东西也不多,既然认识到了,就要把这种认识和对人、社会、世界的看法表达出来。就收获而言,是在表达对某个问题的看法时,对这个问题有更深层次的理解。有了思考以后,把它表达出来,传达给别人,不能说对社会有很大的影响,但无形当中也会影响到别人。
人人心中都有一个困局
郭玥:《街上的耳朵》中牵涉到两性之间的事更多是失败、难堪和不如意。这是一种巧合,还是因为您认为这就是生活中真实的不堪的重要组成部分?
钟老师:《街上的耳朵》这本大部分都是短篇,短篇很多反映生活当中的一个片段或是一个点,一种很微妙的情感关系,确实里面表达的都是生活当中的一些困惑或是困境,我觉得这也是现实。当下社会,条件变好了,物质方面那是没得说的,但是无论你混得好或是混得不好,有钱的还是没钱的,有地位的还是底层的,都活得很累。就是人人心中都有一个困局,怎么在里头挣扎,怎么走出来,就是人都要面对的一个问题,所以我的小说自然要反映这种状况,反映社会当中的人的这种心态。
昆城不仅仅是地理概念,更是文学概念
李文慧:我发现在钟老师的作品中有很多关于意象的表达,包括您出了一本全部是关于在“昆城”发生的故事的小说集,您在后记中有提到“昆城”是您故乡的影子,我想了解一下您的童年、故乡记忆给您写作带来了怎样的影响?
钟老师:我16岁才离开这个小镇,后来,因为我有同学在那边,所以我是经常回去的。经常回去的原因是我不愿意把这根线断了,我随时要感受那边的气息,随时捕捉到那边的变化,这个对作家来说是很重要的。故乡就是写作的一个出发地或是策源地。我们经常说人的一辈子最重要的记忆,可能是少儿时代的记忆,少儿时代的记忆是一个人一辈子的基础,所以在那个地方感受到的东西,我都会把它放到昆城里头。我的那个小镇叫昆阳,在作品里就叫昆城,但事实上在小镇上发生的事情是有限的,所以我会把所有其他产生的故事都纳到这个里面。昆城,既是我的故乡,也是文学意义上的一个故乡,可以包容很多文学内容,不仅仅是地理上的概念,更是文学概念。
意象是内心世界的看法和外部环境的影响
李文慧:此外,我还发现您的作品中经常出现电影院、殡仪馆、寺庙、棺材等,这些意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为什么您会较为频繁地使用?
钟老师:主要是电影院,电影院确实对我很重要,包括我写《两个人的电影》,包括其他小说里面提到的电影院。因为小时候,县城里面没有其他更多的文化娱乐活动,除了看书,有意思的可能也只有电影,所以我是很喜欢到电影院去看电影,我基本上是不用票的,总是有办法挤进去的,那会儿是撕票的,只要进去就可以看,怎么进去我是会想很多办法的,反正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一个电影可能重复地看,看好几遍。电影的内容现在想起来也并不是太重要,主要是在电影院内产生的那种美好的感觉,那种对外部世界的想法,所以电影院会留下一生中很重要的记忆。人是需要做梦的,你在电影院里,就跟做梦一样,在一两个小时里面做了一场小时候希望的梦。所以电影院就像是一个符号,小时候记忆中对世界向往的一个符号。至于殡仪馆、寺庙、棺材这些,都相当于是外在的符号,可能跟我小时候对小镇的印象有关系,那会儿不像现在这么明朗的。那个时候还是特殊时期,生活虽然是安静,但是有点压抑的。另外的话,也跟我当时的心境有关系,前段时间,我有个散文是关于我的母亲,她当时是因为政治斗争,从温州市里面下放到小镇里,所以她的心里是很压抑的,这种情绪会传导到我们孩子身上,所以我对小时候的记忆总会有一种压抑、阴雨的感觉,不是特别舒畅,自然写作的过程中就会想到一些棺材之类的符号。
人们愿意去追求那些美好的东西,也希望有一个自己精神的安全存放地。
杨柳:我们还想和您探讨一下爱情观。在《两个人的电影》中,尽管与社会道德观念冲突,男主角和若梅也只是对世俗稍作妥协,将他们的爱情坚守到底。请问您认为这算是一种爱情至上的观念吗?这样合适吗?
钟老师:作为男主角来说,他就是一种真爱,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从内心生发出来的一种情感,这个东西是欺骗不了自己的,他们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也是我的小说想要表达的。若梅是把两个人约着看电影的这一天当作节日,她在生活当中是很边缘的底层人物,原来是个女工,后来下岗开个小店,但就是这么一个日常、普通的人,她的内心也保留着对美好东西的向往。爱情,纯洁的东西,令人向往,所以这一天就是她的向往,平时的生活可能很累,很没有味道,就那么一天,她觉得精神上就有一个出气的口了,对美好东西的向往在这一天有一个弥补。这个小说一方面想表达的是纯洁的爱情,那为什么这个小说会引起共鸣,就是人们心中还是愿意去追求那些美好的东西。还有一个就是一个普通人在一个平常的生活之外,他希望有一个自己精神的安全存放地。
改编是顺其自然
杨柳:不知道您是否看过由您创作的小说《谢雨的大学》改编的电视剧《五月的鲜花》?
钟老师:2007年拍电视剧的时候,我还去过拍摄地桂林广西师范大学。中篇小说的内容拍电影是最合适的,故事的核还是我小说的核,但到后边,就是编剧自己想象的。作家肯定是把小说放在第一位的,我们通俗地说,小说家是看不起电影编剧的,电影编剧又看不起电视剧编剧的,也不是说艺术水平不好,主要是他们面对的是观众,收视率需要有保证,要符合大众口味,艺术含量可能自然就会降低一些。
颜若偃:在网络以及自媒体发达的时代,有许许多多的文学作品被改编为影视剧作品,相当于进行了再创作,您如何看待这一现象或者这种趋势呢?
钟老师:关于小说改编为影视作品,作家肯定是欢迎的,绝对不会反对,他也希望把版权卖出去,一方面是获得版权的收入,更重要的是扩大影响。影视播好了,产生大的影响,反过来对小说也会起到促进阅读的作用。但是又不是特别在意改编,好的作家肯定不会把电影/电视剧的改编看得很重,大部分是顺其自然,他肯定不会把这些影视作品看得比小说更重要。从表达来说,作家肯定认为小说是可以把人的内心世界表达得最好、最完整的,影视作品是小说的衍生品。
阅读影响成长道路上思考的深度和视野的广度
颜若偃:我们从李芳老师处得知,钟觉辰学长当年在杭外是非常出色的,这一定离不开您的悉心教导。您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一些心得?
钟老师:父母对孩子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你们的学长钟觉辰从小就喜欢看书,家里的阅读氛围、父母的兴趣以及一屋子的书,这些因素结合,的确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他在杭外和北师大求学时就自觉阅读,阅读量确实很大,阅读面也很广。阅读影响是很重要的,孩童时期阅读什么样的书,就决定了这一辈子思考的分量和深度。
阅读经典作品,在写作中学会模仿
郭玥:在如今“碎片化”的阅读时代,您对年轻人有什么阅读建议?又有什么样的阅读方法推荐?
钟老师:还是要去看已经经典化的作品。人的生命长度是有限的,需要阅读接触的东西,看上去很多很多。看什么样的作品,就决定了你今后是什么样的定位和思考深度。如果你想成为一位特别好的经典小说作家,那就是要看纯粹的作品。关于阅读方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你们如果也想尝试写作,阅读的时候一定要有重点,经典作品也有很多,看过了就一路过去了,那也是不合适的。你发现哪个作家特别对你胃口,那就把这个作家一系列的作品找出来,把他研究透,把他的文学气息、风格吸收到自己身上,这个在写作初期是很重要的。
杨柳:钟老师对创作小说的新人有什么建议吗?
钟老师:我觉得写作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努力的就是阅读,写作绕不开的就是阅读,阅读完了,抓住一两个作家进行研究,甚至在初期进行简单地模仿,不断地写,写完不满意,再去研究、比较,才可能会取得一定的进步。从创作班中可以获得一定的技法,但这个是外在的,最重要的还是在阅读当中消化一些东西。我们都说作家不是教出来的,是写出来的,需要跟阅读互相结合。
寄语
钟老师:无论你们将来读什么专业,做什么工作,文学是个很好的东西,你们把它当作业余爱好,有时间进行一些文学的写作,培养自己好的品味,好的精神状态,好的内心,包括对世界看法都是有好处、有帮助的。
(颜若偃 李文慧 郭玥 杨柳 金晓冰 撰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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