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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文化、友谊——记2018PASCH德国暑期夏令营

校园新闻 浏览次数:3748 发布时间:2018-10-29 11:26:04

 

20188月,经过选拔,我校方昕雨和应子娴两名学生获得了歌德学院PASCH项目2018年度暑期夏令营全额奖学金并赴德参加为期三周的德语学习和体验德国生活。在此次夏令营期间,两位学生都参加了歌德学院的欧洲标准考试,分别以极好的成绩通过了B1B2 的考试。(注:欧洲标准考试分6大级别,分别是A1A2B1B2C1C2。 通过B1可以申请德国预科,通过学习后可申请德国大学;通过B2即有资格申请德国大学。)

我校于2008年与歌德学院签署了PASCH项目协议。该项目旨在支持德语在全世界范围的教学。每年该项目都会在教师培训、学生活动、教材和教学资料等方面给各个合作学校提供帮助。我校每年都会有两名学生获得参加德国暑期夏令营的全额奖学金。

下面是两位学生出国交流回校后的一些心得体会:

暑假期间,我与其他11名来自中国的同龄人一行在德国Baden-Württemburg州的小城Hinterzarten参加由歌德学院组织的德语夏令营。美丽的Birklehof校园和不长不短20天的时间,足以让我们几乎认识全营所有一百余名来自全球各国的伙伴,足以让我们建立几段深厚的友谊,足以让我们在分别的那一天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水,足以让我们一辈子铭记这段美妙的旅程。

回忆起这次德国之行,有太多的事浮现在脑海中,每一件都那么独特和美好,让人不知从何讲起了。不妨从德语课开始吧德语课的开端是一次分班那时我们一百多号人刚刚在宿舍里安顿下来,齐聚在饭厅,每个人都怀着紧张而期待的心情,好奇着我们的德语课将如何开始。大约有七个老师,每人按照名单点着名叫走了各自班级的学生——那是第一次点名,许多名字让来自德国的老师皱着眉头不知如何开口,更有甚者,念出来的名字让它的主人都听不出来了——我紧张地等待着我的名字被叫到,想象着我的老师会是哪一个,然而,我却没有被叫到。和我一起被丢下的是应子娴和另外十几名同学。最后还剩下一位老师——一名浅色头发的中年男性,身材偏瘦,穿着宽松的衬衫和长裤让人惊讶的是,他并没有拿任何的名单,而是凭空报出了十几个名字,不过,没有一个名字得到了回应似乎是在确认这些人确实不在场。接着,他没有报我们中任何一个人的名字,而是带着剩下的所有人离开了饭厅。两天后,我终于弄清楚,他叫Micha

接下来的课上,我们作了自我介绍准确地说,是介绍各自的同桌每个人在介绍时Micha都作了详细的笔记。此后的接触中我逐渐感受到,Micha的记忆力很强,他很快就搞清楚了全班所有人的名字,即使有些来自非常遥远的语种也不例外包括汉语,我的名字。跟真正的上学比起来,在夏令营的德语课真的是非常轻松了,上午两节90分钟的课,课间休息半小时,下午再有一小时正课和90分钟Projekt Unterricht。我们玩了不少游戏,作了有关音乐或是自己名字来源的演讲,看微电影并讨论,学了一点点的语法,还上了整整一节有关东西德统一的历史课当然,第一周为了考级做准备,也做了一些听说读写的练习。总之不可能一一列举出所有内容,但回头发现,这一切看似随性的课让我们收获了太多太多。我并不是指语法,词汇,或者什么我们平时强调的东西,而是指说德语的自信心和与人合作的能力。这是我们光靠书本绝无法得到的。从一开始对自己口语的极度不自信,到最后能够自然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即使语言能力不足,但姿态已经大不相同我非常感谢Micha,他的鼓励和帮助让我相信自己能够做好。

Projekt Unterricht在全部课时中其实占了不少的分量,这在中国是没有的。我在Micha带领的8人小组里参与一部微电影的制作。这个过程其实是很不顺利的,因为大家想法不一,同时也缺乏一个合理的规划。最终我们还是努力将它完成了,尽管十分粗糙,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都意识到了有一个好的规划的重要性,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除了课堂,还有很多很多的活动使我难以忘怀。课间,饭厅旁的乒乓球桌几乎总是有人在打球我没有想到这些外国朋友也对乒乓有如此浓厚的兴趣。作为一名乒乓爱好者,在打球的过程中,我与他们也渐渐熟络了。他们中不少人几乎没打过乒乓,但是经过几番练习就能打得很好,其中一个来自意大利的叫Luca的男生成为了这里众人仰慕的球王。体育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我常常能见到十几个人在草地上围成一圈,互相掂排球,后来我也参与进去,并深刻地感受到,当大家为着同一个目标共同合作的时候,我们之间是不分国界的。

第一次参加交谊舞课,我认识了我的舞伴François。他同样也是微电影小组的,所以我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当我们一起练习华尔兹舞步时,他教我用法语喊拍子:un, deux, trois, un, deux, trois……而我则教他用中文说:一,二,三,一,二,三……此后,他成了我的法语老师,每当有空的时候,他就会教我朗读法语。直到现在,他还会通过网络解答我在学习法语中的问题。

第一次去黑森林里远足,路上我碰到了来自突尼斯的两个Ahmed(他们的名字都叫Ahmed,一个姓Mouradi,另一个姓Hmouda)。我跟他们一路边走边聊,从数学聊到机械,从阿拉伯语聊到穆斯林的信仰。后来,我们去了游乐园郊游,一路和Hmouda一起坐过山车和滑滑梯,排队的时候他带着我读告示上的法语字,一起猜测那些看不懂的德语词当一些来自不同国家的人用法语交谈的时候,我真希望我也懂得法语,而当他们用阿拉伯语交谈,便有更多的人和我一起无奈地摇摇头

我真希望我能把我们经历的点点滴滴都记录下来,但我没有办法。我只能零碎地记下一些记忆的片段:超级可爱的Gigi,会跳舞的MeyssouneHadjer,英语超溜的Nabyya,摄影师Ahmed MouradiDimos,会弹吉他的Ahmed HmoudaJustin,爱尔兰小姐姐Sarah喜欢喝牛奶Joe,语言学霸Francesca,美丽的SakinaLin MariTjana,帅气的MartinLuca,搞怪大师Gioacchino,让人笑个不停的Danièle,胖胖的Syifa,隔壁的人超好的Fitrina,总是自带BGMMihailo,有一张纯洁脸的JP,手指受伤的Mehdi,看中国肥皂剧的Shekha,会撩妹的Motoki,勤奋的MamadouAdnen,会变魔术的Marco,超酷的Marie,总裁气质的Robert,幽默的Micha,还有很多很多……感谢遇见你们!

希望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再次相遇!

高二4班 方昕雨

 

 

 

105个少年少女,来自十八个国家,在黑森林前一个叫Birklehof的学校里,分享短暂而漫长的三周。我真的很庆幸,能拥有这样美好的遇见。

我认识的第一个外国同学,是一个爱尔兰女孩儿,个子很高,但一点都不像她来的地方那样高冷,特别可爱,像个大小孩。第二个是我的室友,从塞内加尔来,英语和德语都说得很好,唱歌也很好听。她话也不多,头一天我们只是最基本地自我介绍了一下,道了晚安。

不同国家的人之间交流,说容易也不容易。不容易在大家之间的差异太大,从生活习惯到思维方式。比如,摩洛哥同学吃得津津有味的家乡的饭,我们却难以下口;再比如,8度的雨天印尼同学穿上了最厚的衣服,爱尔兰女孩儿却还是背心短裤和薄外套。更大的困难是,连最基本的交流工具——语言,都是不同的。

 

 

 

但说难也不算太难。好在大家多少会说些英语或德语,就算是只能靠几个单词拼凑出一个不完整的句子的水平,只要加上谷歌翻译,丰富的表情和肢体语言,画纸画笔,以及听者的耐心和旁人的帮助,也都能把话说清。也不用管什么语法错误、用词不当了,只要愿意说,所有人都会帮助你去找合适的语句。

于是其他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你叫什么从什么国家来说什么语言平时吃什么,这些问题成了每一段对话的开头。这些我们之间的不同点,也就成了一段友谊的开始。

这三周里我们每日一起上德语课,做很多游戏,也在周末一起出游。我们一起抱怨德语太难学了,一边也在为第一个周末的德语等级考试努力学习。我们有一起去爬山,玩僵尸球,做捕梦网和德国面疙瘩,去看弗莱堡和巴塞尔。说到这,真的很感谢夏令营的老师和志愿者们。他们一直仔细聆听我们,帮助我们。尤其是志愿者们,他们要组织所有的活动、出行,他们用极短的睡眠,换来我们每一日的充实和欢乐。

渐渐地大家就发现,十六七岁的我们,尽管来自不同的经纬度,过不同的春夏秋冬,却还有这么多共同点:保加利亚和印尼的女孩喜欢同样的韩国男团;我的塞内加尔室友和我一样也上寄宿制学校,而且学业压力能和中国学生一比,每天晚课要上到11点;当你拆开一包薯片的时候,不需邀请,突尼斯和塞尔维亚的调皮的男孩们的手就伸了过来;当party上响起Despasitoshape of you的时候,所有人欢呼起来边唱边跳;提到德国队在今年世界杯上的惨败时,爱看足球的人都忍不住插上两句;说起德国食物不咋好吃的时候,甚至包括德国人在内,都会点头同意;而面对德语课上没有字幕的关于上世纪音乐潮流的报告时,来自亚非欧三个不同大洲的同学,都没有抵抗住打架的眼皮。

这些相同点在不知不觉中,将我们连成了一个整体。我还记得最后一周的周一,我们和salem营地的同学一起进行运动会的时候,大家一起叫“Birklehof”的声音有多响亮;记得最后宣布我们胜利的时候,所有人都跳起来欢呼的样子——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骄傲。

至于我们之间的不同点,它们依然存在着,它们是每个人身上的闪光点。

我们热衷于学习不同语言的简单词语,常常能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纠结于一个匪夷所思的发音,能念准的人脸上总是有些小得意。我们拉手学跳塞尔维亚的民族舞蹈,或是排排队津津有味地做爱尔兰的小学生操。国际之夜上,我们欣赏各种各样的民族服饰,仔细聆听摩洛哥同学一个字不懂的诗朗诵,为琵琶和翩翩起舞的茉莉花鼓掌。国际之夜后宵夜,各国的特色餐食都被扫得一干二净,包括因为火力不足而变得稀巴烂的煎饺和火锅。

可是时间过得太快了。

离开的前一天,黑森林雾气很重,风大得可怕。在告别晚会之后,我们在冷风中看了比迪士尼乐园中更美好的烟花。然后是彻夜的party。有人很累了,却不舍得回去睡觉,一直拖到不得不回去收拾行李了才回寝室。明快的音乐和抒缓的音乐交错放着,给大家最后的狂欢的机会和相拥的时间。

行李箱的滚轮声在凌晨两点多响起,最早的一辆去往机场的大巴,在三点准时发动。

我们是第二批,凌晨四点走。当我们拖着行李来到食堂门口集合时,party已经结束了,食堂门口还站满了互相道别的人。说来奇怪,这三个星期过得像三天那么快,好像前天才到的,那日就要走了;可是大家拥抱的样子,却又像已经相处了三年,都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不愿分开。别说女孩们了,就连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搞笑担当——一个一米九大个的格鲁吉亚男孩,此时双眼通红地沉默着,怎么也安慰不下来。尽管我们都留了联系方式,加了instagram,可是想到不能再每日一起了,就很难过。

我们车离开Birklehof的时候天还没亮,我只能凭着看到农历十四还没落下的圆月浅浅的光辨别漆黑中那些熟悉的房屋模糊的轮廓。真的有点梦一场,等到天亮的时候,我们就已醒在回国的飞机上了。

而现在的我们,也都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隔着十万八千里,看不同的日落,甚至用不同的社交软件。我还会艰难地用vpn打开whats appinstagram,看他们和我完全相异的生活。这个时候我总会想到高一历史老师常说的一句话:一片土地有一片土地的宿命。可能下午一点就放学的保加利亚同学,还是没法理解我们是怎么度过9点才结束的晚自修的;而我面对着选考这座大山,却还举双手赞成将其延长到九点五十。

可是啊,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这种差异却完全没有将我们间隔开来。学习的时候大家一样认真,玩寻宝游戏的时候大家也齐心协力。不是差异不在,只是我们都在互相包容、尊重和欣赏,好像创造了一个新的国度——它五彩斑斓,努力冲破所有的宿命。

别让土地的宿命,成为人的宿命。这是我另一位同学在瑞士交流年后说的话。国与国本就是人自己给人设置的界限。或许在几千年前,人们是被高山和深海阻挡,不得不分散开来。可几千年来,从丝绸之路到新航路的开辟再到遍布全球的航空网,人们一直在努力着,一点一点将各国连结起来,使世界成为一个整体。现在的我们有互联网,可以去旅行,轻易地就能得到世界上各个角落的信息,又怎么能让一片土地的宿命将自己框住?

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在十六岁去到德国交流,结识世界各地的人,看看另一片土地的模样。它让我学会包容和自信,学会求同存异,也让我真正明白,这个世界上有千百种生活方式,未来也可以有很多不同的样子,我可以选择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而这一次的夏令营,又一次加深了这样的感受。所以要说收获啊,德语的进步固然是一个,它帮助我更好地交流,更好地了解世界。可相比之下更重要的,是这三周里认识的来自世界各地的可爱的男孩女孩们,以及又一份让我能微笑面对世界、面对未来的勇气。

高三1 应子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