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华章 思想盛宴——记高二年级语文演讲比赛
校园新闻 浏览次数:3101 发布时间:2018-06-19 09:14:37

6月10日晚,高二年级语文演讲比赛在二号楼1楼报告厅如火如荼地举行,到场师生共同见证了一场精彩纷呈的演讲赛。
在主持人叶欢、林一婧、詹昊天、荣一鸣等同学介绍完活动环节和比赛细则之后,演讲比赛正式拉开了序幕。
第一个环节为“命题演讲”,话题是“常识”。何为“常识”?又有多少人曾认真思考过“常识”?当我们谈论“常识”时,是会谈论两百多年前席卷北美大陆的那本出自托马斯·潘恩的小册子,还是国人梁文道的那本题目也为《常识》的书呢?观众各有看法,选手也不例外。
第一位演讲者是来自高二(5)班的刘厚德,他以北大校长读错“鸿鹄之志”为引子,以“别用常识吓唬人”这一观点开篇,很多我们认为是“常识”的事物在别人看来未必是,而“毛豆和黄豆实际上是同一种豆,只是收割的季节不一样罢了。”这样的“常识”在杭外也有可能成为“冷”知识。“所以,让我们对身边的人多一些包容。”在紧接着的后援团提问环节,就有同学问到,“那你认为作为人类共有的常识有哪些呢?”他铿然曰:“尊重他人等品质应是人类所共有的常识。”高二(1)班的俞欣扬,他选择的问题切口是“常识背后的逻辑”,而这种逻辑正是中国人所欠缺的。从托马斯·潘恩的那本小册子说起,他严肃指出逻辑缺乏的严重后果,并从外因和内因这两方面分析,提出了积极改变的措施,整个演讲结构清晰,例证生动,并引发了观众对“只求答案,不求所以”之弊病的深思。

而高二(2)班庞佳雨强调的是常识的基础性作用,“当我们攀登思想的高峰,我们往往忘掉的,是我们脚边的常识。”但思想与理论是诞育于常识之中的,只有建立常识的立场,拥有明白事理的能力,以洞悉事物的真实作为思想的参照,才能弥补事实真相与思想理论间常识的断层。与她观点有所不同的,是高二(3)班张佳艺,“四岁那年,我画出了人生中最后一个绿色的太阳。”她这样开始她的演讲,“但为什么我们认为太阳是橙色的呢?因为这是我们所认知的常识。所以就去打破常识,去拥有那种勇气。”“当然,今天的我惊讶地发现,原来世界上真的有绿色的太阳。在海上看日落时,因为光偏折角度的不同,是会有3到4秒绿色的太阳。虽然很短,但确实存在。”她的演讲入题结题都新颖生动。
高二(6)班周宇昊,人未到,掌声先至。他先说明“常识”并没有明确的定义,并将其比作房子的地基和最基础的围墙。“如果你仅仅拥有常识,那你不会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但你也仅仅是家徒四壁的穷光蛋。”一语让众人忍俊不禁。在提问环节,有人问到了“经验主义”和“先验主义”的关系,可见幽默风趣的演讲风格并不意味着思考深度的缺失。最后出场的高二(4)班的李民哲则将常识放在历史的维度下思考,在历史的进程中,人们是不断超越常识的。“你借着前人的肩膀眺望远方,却要踏在前人的尸体上才能走向远方。”立意高远,促人奋进。

六个主题演讲高潮迭起,现场掌声不断。
第二个环节,为“即兴演讲”。正因为是选手随机抽取题目,增加了比赛的挑战性和惊险性。选手抽到的问题,不仅涉及“晒客”、“培训班”、“键盘侠”等日常生活情境,还有关于“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超级英雄电影”等文学艺术方面的思考,甚至还有如何评价“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约翰·格雷)这样的问题。有些时候,选手也会遇到知识盲区,正如李民哲所言“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键盘侠的含义”。当然,选手们的随机应变,侃侃而谈,引发了现场热烈的掌声。
第三个环节,是“观众即兴演讲”。“在知识产权保护背景下,如何看待‘师夷长技以制夷’?”“如何看待王尔德所言‘一张没有乌托邦的世界地图是丝毫不值得一顾的’?”“如何看待‘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的当下意义?”这样的问题又该如何解答?凌榆凯、戚可桢、桂徐悦等三位同学从现场抽签中杀出,奉献了不逊色于主演讲人的精彩。


最后,包晓明老师和黄琼老师对本次比赛进行了精彩点评。正如包晓明老师所说:“今天晚上很幸运,我们能听到六个不一样的风格。”的确,一次演讲比赛并不能算一件真正的大事,但是思想是历久弥新的。思想让人铭记,思想值得传递。
(撰稿 高二3班 仇晓升)
附1:获奖名单
一等奖:高二(2)班 庞佳雨
二等奖:高二(1)班 俞欣扬、高二(5)班 刘厚德
三等奖:高二(6)班 周宇昊、高二(3)班 张佳艺、高二(4)班 李民哲
附2:评审团
包晓明老师、黄琼老师、曾涛老师、韦家宝(大预班)、廖晨薇、孔健平、屠诗涵、陈嘉禾、王埜驰、吴恺
附3:学生后援团
高二(1)班:陆维然、胡俊涛、王杨清
高二(2)班:凌榆凯、毛嘉航、郭 玥
高二(3)班:庄子恒、章书毓
高二(4)班:何宇潇、吴冰睿
高二(5)班:翟陈原、张博文、王 涛
高二(6)班:陈雨桐、陈飞宇
附3:演讲稿两篇
人要建立常识的立场
高二(2)班 庞佳雨
老师们、同学们:
大家好!回望百年前的中国,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天翻地覆的时代。面对袁世凯复辟帝制的阴谋,梁启超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国民缺乏常识而已。”为了造就具备常识的国民,以构立国根基,梁启超做出了不懈的努力。在1910年《说常识》一文中,他提出:“常识者,谓普通学识,人人所必当知者也。”由此可见,常识强调人们应当具备怎样的知识,有了较为完整的常识,人才可以成为一个没有明显知识结构缺陷的人。
“常识”作为我们赖以思想的基础,塑造着我们的观念与立场,关乎人类理解、情感的共通与交流。而随着人类知识体系的逐渐丰富,我们目之所及的往往是知识体系顶层的思想或理论,却通常忽视了脚边的常识。事实上,思想与理论是诞育于常识之中的。“乡原,德之贼也”,这源于做人的常识;“吾爱我师,吾更爱真理”,这也源于做人的常识。东西方先哲的言论原本也都是出自常识,只是后来由于文化的积淀,才成为了知识权威。
思想并非不证自明,它需要建构。然而,正如我们现在所处的情况一般,当处于思想与理论已经建构成型的稳定期时,我们往往感觉不到它是一步步搭建起来的大厦,因此忽略了大厦的地基——常识。曾国藩曾说,社会大乱之前,必有三种前兆,最严重的一种,便是问题发展到“凡事皆被合理化,一切均被默认,不痛不痒,莫名其妙地虚应一番”。由于忽略常识对思想理论的基础性作用,人们容易陷入误区,相信错误思想或理论,理所当然地默认它们的合理性。如同50年代末的科学家们曾奉最高指示,开展“粮食多了怎么办”的科研课题,要将吃不完的粮食转化成有机化工原料,而当时的状况早已是哀鸿遍野了。
这样的常识性错误,在历史上不可胜计——掩耳盗铃、刻舟求剑、揠苗助长、守株待兔,无一不是在丧失常识的情况下作出的价值判断,最终沦为历史的笑柄。丧失了道德伦理的常识,丧失了法律法规的常识,人容易成为社会的痈疽;丧失了做公民的常识,做学生或老师的常识,做孩子或父母的常识,最终将丧失做人的常识。一句话,丧失常识,人变得蒙昧。
世上思想千千万,倘若离开了常识的描述,最权威的学说都有可能成为谎言,把日常生活都淹没了,把人性真相都抹去了。就像德国哲学家哈贝马斯所描述的那样,生活的真相被空洞的原则侵略了,被意识形态话语殖民了。由此可见,站在常识的立场想问题,是一种非常重要的能力。常识是思想的底子,在顺从思想前应先明白事理。人建立了常识的立场,便拥有了明白事理的能力,以洞悉事物的真实,作为思想的参照。回归到常识,我们才能基于事实真相,培养强的思考与判断能力,弥补事实真相与思想理论间常识性的断层。这是启蒙的意义,这是开启民智的意义,这是大学推行通识教育的意义。就像作家连岳所说的那样:“把常识说得好,是功德无量的事情”。重要的思想成为常识时,便会变得更加重要。
在王小波眼里,他的姥姥是个有头脑的人,因为她在“大跃进”时期不相信一亩地会产三十万斤粮食,这不符合常识。我们曾经历一个蒙昧的年代,而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寻回了解真相的权利,恢复用自己的常识来理性思考问题的能力。就像鲁迅先生说过的那样:“世间许多事,只消常识,便得了然。”
脚下的群山
高二(4)班 李民哲
一天回寝室的路上,和几个朋友在讨论一个问题,就是关于学校管控手机游戏的问题。其中有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就是“我们可以反对他们玩游戏,但我们无权剥夺他们玩游戏的权利和自由。”当然,我对这句话保留态度,但它依然触发了我很多感慨。众所周知,这句话出自伏尔泰的名言:“我不同意你说的每一个字,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这讲的也是自由,言论自由。言论自由在今天已经是一个广泛被接受的概念了。但如果我们把眼光放在伏尔泰的年代,在那个宗教改革才过去半个多世纪,封建中世纪的阴云依然笼罩着欧洲大地的背景下,这样的一句话便是英雄式的宣告。
自由、平等、公正、法治,这几个如今几乎人人都认可,近乎神圣的词,并不是从人类诞生就有的,而是在漫长的岁月中,人类一代又一代的先行者们为我们点燃的火把。我们踏着前人的脚印,感受它们的温度,从中汲取前行的勇气和信心,又把它们积淀到种群生命的最深处,薪火相传。所谓常识,大抵如此。
所以,常识,不是一个冰冷的陈述句,也不是人类经验的简单叠加。它沉淀的是人类的某种意志和精神。当我们用加减乘除来买菜的时候,我们实际上在量化人类劳动的价值,数学,成为了我们度量世界的一把尺子;当我们尝试背下历史书上那些极琐屑,极无用的年份的时候,我们实际上尝试保留那些曾经存在的痕迹,我们在证明自己存在过,历史,成了人类记录自己的一本自传。而这所有的常识又被一个统一的声音所掌控着,它高高在上,具有压倒一切的威严,它是人类所有过往意志的总和,是庞大的历史惯性。这个声音告诉你,你应当知道。
它不一定正确,但它绝对强大。当你面对它的时候,你发现那些曾经支持着你前行的东西,又牢牢地束缚着你的脚步。你借着前人的肩膀眺望远方,却要踏在前人的尸体上才能走向远方。
开拓者注定命途多舛。大家对中国第一代诗人如徐志摩,闻一多等人想必不陌生,对第二代也就是朦胧派诗人如北岛,顾城也耳熟能详,但第三代诗人呢?上个暑假,我听了诗人杨炼的一个讲座,名字叫《永远的奥德赛》。这也许正是对开拓者的一个概括——英雄往往迷失。一个试图反抗传统,打破常识的英雄,几乎就是在反抗自己的宿命,因为两者是同样的有力。俄狄浦斯王面对荒谬的预言,无法逃脱命运的樊笼,这是希腊式悲剧;但我更倾向于把这些反抗者划归到哈姆雷特的行列。哈姆雷特,首先尝试理解他的命运,而后以积极的姿态投身自己的悲剧中去。哈姆雷特的复仇,并不站在命运的对立面,而是站在逼迫他的命运的一侧,以一个饱满的人格代替命运宣告自己的毁灭。任何时候,一个开拓者,仅仅了解或单纯地否定他所要反抗的常识、传统是不够的,他需要的是认同,深层次的感性和理性上的认同。他先要把握这条过往人类共同的脉搏,才有机会听到自己的心跳。哥白尼反对地心说,但他首先做的是和他的前辈们一样日复一日的天文观测。共同的,是他们对世界的探索;共同的,是他们对真理的执着。
人类历史上所谓的保守与激进,只不过是左脚与右脚的关系。唯一不变的是向前。常识是前人的脚印,既然沿着他们的脚步走到这里,也就要敢于迈出自己的一步。
所以,伏尔泰是伟大的,他征服了群山,在山顶上呐喊自由。但伟大的不仅仅是伏尔泰,还有他脚下的群山。





浙公网安备:33010602011300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