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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报!我校学子在作文大赛中喜获佳绩

学子风采 浏览次数:2999 发布时间:2022-09-08 08:37:27

文学就像炉中的火一样,我们从人家借得火来,把自己点燃,而后传给别人,以致为大家所共同。——福楼拜

杭外的同学们在暑假用笔记录生活中缪斯经过的身影,肆意穿梭于文学著作和无边想象的世界。在暑期举办的众多写作比赛中,不乏杭外同学留下的深刻思考和生动文字。

2022年6月初至7月底,南方周末举办的第二届“阅读新火种”中学生读后感征文活动开展。从《树上的男爵》中对于自我价值和理想的追寻,到《培根随笔》中对人性与社会的探讨,同学们在炎炎盛夏用笔记录自己与作者在文字中跨时空交流的所思所感。

南方周末第二届阅读新火种中学生读后感征文大赛学生获奖名单:

初中组

一等奖

李佳妍《怜爱与批判》

二等奖

华栩嘉《百年循环中的角色》

三等奖

刘子轩《灰色——读〈猫城记〉有感》

优秀奖

赵怡可《小巷深处——读〈南货店〉有感》

占放《夕死可矣——〈朝闻道〉读后感》

袁翰飞《生活在树上——〈树上的男爵〉读后感》

 

高中组

二等奖

李召依《读〈培根随笔〉有感》     

包嘉玮《读史铁生的〈好运设计〉后感》     

沈育丹《日光之下——读〈乡土中国〉有感》

 

三等奖

贾雨涵《爱与艺术的永恒回声》

 

同样,在《中学生天地》主办的浙江省十大校园新锐写手大赛中,同学们向评委们展现自己笔下的世界,叙述类型各异的故事。曹文轩、毕飞宇、麦家、南派三叔、夏烈等知名作家,都曾担任过浙江省十大校园新锐写手大赛评委。杭外的同学们凭借扎实的文学功底,在七月十强中留下身影。


第八届浙江省十大校园新锐写手大赛七月十强学生入围名单:

初中组

黄若禹《杀死那只蚊子》、陆熙颖《鲸之旅》、刘雨萱《唢呐》

 

高中组

沈育丹《江海》、贾雨涵《组诗:壬寅春》

 

杭外的同学们一直保持对文学和写作的喜爱,在语文课上激烈辩论、纵情演讲,抒发自己对社会的理想与抱负,在文学社等社团活动中阅读中外名著,从诗与文学中体会人文魅力。

2022年校内举办的一年一度的现场作文大赛中,现场座无虚席,笔尖纷飞,纸落云烟。同学们以题目所给的关键词出发,书写从诗歌、散文,到科幻短篇等充满青春与思考的篇章。


获奖名单:

初中组

一等奖

郑络予《蝶与鲸》

 

二等奖

李佳妍《雨&鲸》     

李睿涵《青梅酒》

江嘉妤《半日》    

陆熙颖《鲸之旅》     

童谣《她的鲸落》

 

三等奖

向延皓《盲》、刘子轩《友谊》、王心怡《洒出瓶的酒》、沈若翎《光与眼睛》、戴昕豫《伯牙》、朱晨歌《古风·雨别》、占放《公交车,行李,酒和时间》、朱毅《黎非》、毛子睿《眼睛》、杜思涵《雨中的鲸鱼》、朱雨欣《遇鲸》、洪煊晨《雨天,鲸和我的心脏病》、陈子安《鲸》、郑钰琳《真相》、黄晓萱《少年游》

 

高中组

一等奖:

贾雨涵《一片自己的湖面》

 

二等奖:

张可优《最后一头鲸》、吴吉《喝了酒的公交车司机与行李》、韦美《箱子》、郭家彤《流浪的点》、楼雨桐《忘记昨天我们曾一同起舞》、徐沈沁怡《谈话》

 

三等奖:

马正陌《鲸鱼与灯塔管理员》、金瑞涵《玻璃缸》、王佑安《白天的幻术与夜晚的幻术》、胡舒淇《没事,反正都差不多》、张诗怡《鲸跃》、李承展《知己》

 

附录一:

杭州外国语学校现场作文大赛高中组一等奖作品:贾雨涵《一片自己的湖面》

 

一片自己的湖面

高一1班 贾雨涵

 

初冬的伦敦天幕被落雨的气息编织起来。温润的风吹逐着团云,群岛麋集。遥遥的上空浮现隐微而几近不可见的一点蓝——浅淡的丁香色,如一种水鸟的细密胸羽。

笼罩在这湿雾之下,维吉尼娅暗暗想道:“我愿意做一只飞鸟。”心烦意乱地挪挪手肘,她膝上的纸张发出了厚重暗哑的叫声。

又一次,她展开它——“国会议员竞选今日启动!”

干涩的纹理混杂着沥青般的油墨焦味,简直像极了她厨房四壁上用来包裹腊肠的油纸。两个钟头前她俯下身子,对着摊子上层叠的巨大纸张发出了同样的感慨。

正当她为这个不着边际的戏剧性比喻暗自得意时,一串男声乍起:“您识字吗,小姐?”

她努力做出镇定的样子。

“今天都是政治新闻啊。我猜您后面排着的绅士们怕是对议会的消息更着急些吧?包香肠的油纸在那儿,隔壁阿蕾特的铺子,我猜那是您需要的。您识字吗,小姐?您果真会阅读吗?”

“我看得见。”维吉尼娅回敬道。

维吉尼娅还记得那个穿戴成斯宾诺莎相的老售报员是怎样不安心地打量着她手中皱着的纸币和她皱起的眉头的。回过神来,她咀嚼起副标题的一行小字,极狡黠极冷酷的一串花体:“健康的、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成年男士方可应聘。”

水鸟三两鸣叫着从湖面上掠起,维吉尼娅喃喃道:“真愿我是盲的。”

云团缓缓游移,轻光落下,岸边朦胧如拂晓。维吉尼娅抱着膝,看风如何将浅金色的垂柳荡入湖面。她彻底不在乎几点回家准备弟弟们的晚餐了,任凭回忆连同思绪没入波心。

当时,她几近怒不可遏地塞钱向他而后粗暴地夺来她的报纸,一定很鲁莽吧?维吉尼娅自嘲着品味着这个词,“失礼”,在她父亲的斥责声里日夜响起。的确,她想起偷偷读来的那个里尔克的比喻,自己简直是一个波西米亚人,一个永远的异乡人——妥帖平整的床铺,永不熄灭的火炉,这些永远都来自那些“体面”的妇女。姐姐汉尼娅迷恋丝绸被褥上的针线活,妹妹伊万卡和曼妮整日围炉忙碌,准备兄长们放学后的饭食。日日夜夜,如此往复。维吉尼娅捧着四处捡来的报纸从角落里偷偷抬眼,被称为“家”的空间总是填满了她们在起居室四周团团转的身影,从不止息。

或许她们乐在其中吧,维吉尼娅想道。当然,还有母亲——

报纸一不留神没入了湖水,她的鞋袜也被涨起的轻浪打湿。维吉尼娅慌乱地向后缩去,随机重新坐定,叹息,叹息,长叹着想起母亲。

母亲从未迈出家门一步——五十年来她受困在起居室里,如一只衰老又疲惫的羊徘徊在圈中。在姐妹们整日地忙碌在堆叠如山的待洗衣物中间时,在她们因父兄的打骂而叫苦不迭时,在她们自甘成为隶属厨房的幽灵时,母亲永远坐在那里。如同伦勃朗笔下沐浴着永恒光线的静默的女人,她那样坐着,一言不发,凝视着远处炉火投射在砖墙上跃动的影。

可火光对于她并不存在——维吉尼娅近乎心痛地想起,母亲是盲的。

啊,母亲是盲的!那如长夜一般隐没她日日的心事的母亲,她唯一的倾听者,是盲的!唯一搂着被失意摔碎碗碟的声音吓得颤抖,告诉她们没关系、不必事事谨慎完美的宽厚的母亲,是盲的!唯一赞成她悄悄地阅读、甚至偷偷潜入父亲书房为她捡来几本蒙尘的辞典和牛皮笔记的勇敢的母亲是盲的!唯一清楚维吉尼娅梦想着步入议会大厦、走上那个自古以来被西装革履的绅士们主宰的决策场的她,那个从始至终都鼓励维吉尼娅成为一只飞鸟的她,是盲的……

她想起母亲出生在一个妇人们不被允许独自出门、更不能裹着濡湿的鞋袜在水边坐着直到薄暮的年代。一只水鸟自芦苇荡中跃出,翘起它轻逸的棉蓝色尾羽。维吉尼娅垂下头去。

泪光里昨晚梦景般的一幕重新闪回——母亲同往常一样陷在比她更高大的扶手椅中忙碌着,手里是哥哥被钢笔戳破的衬衫。在维吉尼娅凝滞的目光里她突然坐了起来,仿佛洞穿了少女纠缠繁复的心事。抬起手——如同天穹中心的乌拉尼娅——用她满布着茧子的手指向高墙:“好孩子,你看这光。”近处火苗不安地抽动,模糊了或明晰或黯淡的全部脸孔。

“好孩子,你看这壁炉的光影。妈妈记得你上次讲起的柏拉图的洞穴……不要哭啊,维吉尼娅。妈妈虽不得见,但也能感到这暖意近在咫尺。孩子,洞中的人怎能甘心只蜗居在模糊的光线里呢?飞鸟如何甘心受困在房间里呢?孩子,得见光了便去吧,向光去吧。”

“维吉尼娅,你是幸运的,也是和哥哥们同样勇敢的。无论议会或图书馆,去吧,孩子,去吧……”

鸟群腾空而起,向着云霞,向着三色堇盛放的对岸。鸣叫声笼罩着湖边的一切,如同漫长的冬日因一个不和谐音走向终止。起先是第一音声,而后,是所有音调难以遏制的一次暴动——它们向它周身的雾,向她的衣裙和散落的泪痕,呼告着金色的反驳。

环顾周身,树影在檀棕色的波光中垂首自问。

此刻她拣拾起四散的纸张,如同拣拾起她的羽翼。维吉尼娅掏出笔,默念道:“是时候了。先生们的议会将我拒于门外,而那些庄严肃穆的古老建筑似乎从来不会介意一个女性的细小诅咒。真好啊,维吉尼娅。”

“看好了。现在,文字将代我做飞鸟。”

抖去裙摆上一片湿蝶般的枯叶,维吉尼娅落笔:

“每一个想写作的女人都应当拥有一片自己的湖面……”

 

获奖学生感言:

荣幸获奖。《一片自己的湖面》显然是对Virgnia Woolf“A Roon of One's Cun”的致敬。

两小时不到的即兴创作围饶关键词“失明、议会、报纸”展开。我构思的女主人公直接以“维吉尼娅”为名。小说基本上是一场湖畔的沉思,以倒叙为主。Vinginia读到时讯上的议员竞选消息,向来梦想着进入权力场域的她却发现选举仅向男性敞开。从顾影自怜到垂首自问,她在“自己的湖面”旁省思全部的生命经验——买报时受到的讥讽,姐妹们笼中金丝雀般的生活,失明的母亲作为唯一的宽慰鼓励她飞向光……

报纸——公共话语场域。议会——略带父权意味的权力结构。失明——一方面,这是社会施予个体的压迫性的凝视,“见者”对“不见者”的具有规训意味的观看;另一方面,“盲”也具有“未开化”的延伸义,讽刺的是最具洞见的母亲既看不见又未接受教育——我想以此抛出那个最重要的问题:文明真的值得拥护吗?倘若文明自身即与权力同恶合谋,如同房思琪泣血之诘问,我们仍要为之奋斗吗?

六月是波伏娃出版《第二性》的月份——一个洋溢着生命力的无畏的时节,我仍然记得当天傍晚离开报告厅,在暮色中穿过升旗广场,如同向着洞穴之外飞去的鸟儿。感谢“西溪水”,感谢文字,赠我一个湖畔的夏夜。

(高一1 贾雨涵)

 

附录二:

杭州外国语学校现场作文大赛初中组一等奖作品:郑络予《蝶与鲸》

 

蝶与鲸

初一(5)班郑络予

 

(一)

炙热的风总是不择手段,它们从窗隙里直直喷向我的脖子,阳光若是没找对角度的话,也乐意同其狼狈为奸。

我不止一次找老师说过换座位的事。对于这窗边的方寸地盘,我不是很满意,它或许是空调的死角,能让暑气将我与全班同学隔绝,夏日里,我蒸腾着给空气加湿。

然而事实终没能如我所愿。我不得不坚守在这吸热岗位之上。目光所及,是阳光和阳光里的纤尘。左耳里是蝉语,右耳是数学老师的鸣叫声,我渐渐难以分辨任何一种意象。

“白初融,你说说这题怎么做。”老师用指关节叩响黑板,清晰的中文冷不防拉回了我辐射状的心绪。我站起身,“呼”地带起一阵热浪,我仿佛感应到了后桌同学的皱起的眉毛。

看着黑底白字的几何图案,我从善如流地报出一串公式。老师一挑眉,指出我缺少字母式子,不够规范,随后让我坐下。要不是答案正确,他必定会让我站着冷却一会儿。我假装在记着某个冗长的字母式,实则在教辅上相中一块空白区城,画了起来。我在临摹。窗外面,透过阳光和阳光里的纤尘,有一面文化墙,是上学期艺术节时画的。墙上是只翩然欲飞的蓝色蝴蝶,线条流畅,勾勒出许多翅膀上的不规则花纹,很美观,无疑算得上一幅佳作。

但是,我总觉得这蝴蝶的翅膀和谜一般的花纹中,隐藏着什么别的东西,如同一个不死心的读者想试图找出作品的第二层中心思想般。我知道这不是文艺复兴时期的讽刺画作,没有几处细节可供藏匿。它所吸引我的,是蓝色。

八岁时我去看过大海,这就是海水的颜色没错,隐忍、神秘又不失几分压抑。海里包容着多少绚烂美丽的生物,多少处暗礁,无人知晓。然而这蓝色用在蝴蝶身上,未免有点太重了,我都不禁担心它是否会成为蝴蝶起飞时的羁绊。

经过一个礼拜的细致观察,现在我已经能在草稿本上完美地复制这个图案,从翅膀张开的角度乃至不规则花纹,几乎没什么不同。小学时,美术老师曾夸赞我的塑形能力;初中水彩社团的主任又对我的色彩敏感度大加青睐。到现在,我却从未问津任何一个美术社团,原因很简单,这样一个重要的节骨眼上,浪费时间是不合时宜的。与其在美术社团里给线稿填色,不如在自习教室里将未做的选择题填上答案。关于这件事,我的父母是未曾阻挠的。只是当我偶然一次提起想去学点绘画时,他们未给我买齐备的彩色画具,从此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因此,千万不要担心我会为画画分掉太多心思。我不会去看任何美术杯赛的通知,毕竟,我没有什么上色的途径。除了每学年总会有几幅需要人人参与的作品,我会随手练练线稿。

我画过一只鲸。

上个学期的某次活动,用2B铅笔,潦草得将近敷衍,我画了一只鲸,那是我为数不多的得意作品。我从未幻想过得奖,那是我唯一一次升起一点点的希翼。不出所料,我的鲸游向人海,便杳无音讯。而我的那点希翼也在题海里被我所忘却。我只是有点遗憾为何要把它当成作品上交,毕竟手稿不会归还原主,而我,也再也画不出同样的鲸了。

数学老师又开口了,他喊道:“白初融……”

我不明白,人画画和记笔记的姿势有什么不同,然而下一秒,铃声响了,带着放肆与挑衅。同学们三三两两地,欢呼着离开教室。

而我,久久地逗留在我的座位上。

就在刚刚,我发现蝴蝶翅膀的左下侧线条并非毫无意义。

那是一只鲸。

(二)

下雨了。

夏季的易怒易躁,是它改不了的脾性。我没带伞,飞速冲过那排一楼的走廊,躲进无色的雨幕中。

有水进了我的眼睛。我仓徨地搜寻着文化墙。这里是教学楼后方的一片空地。不得不承认我来过这儿的次数几乎没有。大部分时候,我都在教学楼和食堂两点一线地徘徊着。

蝴蝶飞着,还是那样轻松自在地飞着。厚重的蓝色没有绊住它,沾在翅上的雨水也没有。

甚至连一头鲸的重量,它都默默承受。

那是一只巴掌大小的鲸。它以很美的姿势倾斜着,尾部和鳍部的线条有些过分浪漫,与它本该笨拙的形象不符。

它既像脱离了水的浮力,要下落至深,又像失去了地心引力,要翩然起飞。

雨水打湿了我的头发,模糊了我的镜片。我用手指触碰着鲸,生怕它游走似的——那是我的鲸!

我就这样站着,不知所措地和我的鲸在一起。它是怎样从线稿上游到文化墙上的?我内心给出无解的回答。这时,我隐约听到有人叫我:“同学。

雨封闭了我的感官,过了很久我才怔怔转头,有位老师站在走廊前面,打着一把雨伞叫我。夏季的雨是很湿重的,我忽然意识到我身上没有任何一处是干的了。急忙躲入走廊之中。

那位老师叫住我,让我去换身衣服。她看上去有些面熟,她好像是位美术老师。意识到这点,我听见自己问道:“您知道文化墙是谁画的吗?”

老师长长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作答。于是又问了一遍。我是那样的急切渴望得到答复。老师于是让我跟她去。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不大的美术办公室。老师走向最靠里的一张办公桌,我留意了桌边的名牌,上面写着“陈拾青”。

我或许听说过这个名字,又或许完全陌生。陈老师的样子很严厉,镜片后的目光看不出什么情感,然长久地抿着嘴,像在憋笑似的。她先抽了几张餐巾纸,以命令的口吻让我把脸擦干。随后在办公桌的文件中找起来。她边翻找边问我说:“文化墙是谁画的,很重要吗?”

我点点头,又有发上的水珠淌下来。

陈老师吐字较慢,却不间断地继续发问:“你是美术社团的学生吗?”

“不是。”

“哪个班的?”

“高二四班。”

“叫什么名字?”

“白初融。”

她停顿住了,慢吞吞地说:“哦,我好像知道。”

我愣住了,莫名地高兴。我是个矛盾的人,一方面不想承认自己,另一方面又不想否认自己。

翻了半天,她只拿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文件夹。就当我以为她要打发我走时,她忽然又抬头看向我,问“想画画吗?”

我一时不知怎么办,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陈老师好像并不在意我的回复,自顾自地说:“上学期的这张文化墙宣传画,是高三学生画的,已经毕业了。”

她从文件夹里抽出来两张纸,放在桌上,避开我讶异的目光:“你可以看看这个。”

其中一张是A4复印纸,另一张是素描纸,倒扣在桌面上的。我翻开A4纸,上面是一个令我极为熟悉的蝴蝶图样,是张设计稿。蝴蝶翅膀的左下角被黑色水笔重重圈了起来。而旁边打印着一个名字:设计人 齐艺。

我的心砰砰跳着,我翻开素描纸。

那是我的作品,上个学期,我用2B铅笔,将近敷衍地草草勾勒而出,一只鲸。它既像是脱离了水的浮力,要下落至深,又像是失去了地心引力,要翩然起飞。

“看到了吗?”陈老师淡淡地说。

作品背面,有我大笔签下的姓名,还有一行极轻极轻的铅笔字:灵感来源。

我的身子还是湿的,办公室里开着夏日的21℃空调,我觉得脑中很热,身体发冷。

(三)

那之后,我发烧了。我的烧持续了一个礼拜,在临近期末考时退去。

被密密包围的我的生活中,游来了一只鲸,它曾游走了,再游来时,它让我骑在它的背上,去远海。

我的鲸会在急流中挣扎,会搁浅,然而它能像蝴蝶一样,轻盈地起飞。我的鲸在禁锢中破开一道裂隙,摧毁了堵塞的海底火山。让我知道灰尘和泥沙的外面,有绚烂的珊瑚礁与无垠的海蓝。

在那个暴躁易怒的夏天,我和鲸走了。我报名了美术社团,并在文化墙上,画下了那只鲸。

“我真希望所有的同学们,在将被急流冲走时,都会有一只鲸来拯救他们。”在礼堂里,我说道。

二十年后,我成为了一名画家。在一次颁奖典礼上,我仍这么说。

 

获奖学生感言:

当我了解到作文大赛没有严苛的时间限制时,内心充满了感激。这种感激一直延续到我最后一个离开空空如也的报告厅,踏着走廊一路亮起的光回到教室时。这次活动对于我而言意义非凡的原因不仅有那时间因素,还有它的“现场”,它的命题的方式。三组关键词能够引发无限的想象,而非刻板、老套的应试题材,这非常符合我对文学创作的印象——没有任何拘束与限制,意味着极大发挥空间。

这次的某个主题与我曾经想去着笔的一份灵感不谋而合,而若非有这场大赛,我可能永远不会将它以文字呈现。

灵感总是在日常生活中被发觉,没有日常积累与思考,很难创作好的现场作文,这也是我所庆幸的。

最后,非常感谢“西溪水”文学社的这次活动,能让从心喜欢写作的同学们尽情展现自己并得到肯定。我们更多的不是将其当作比赛来看待,而是对自己所热爱之事的成全。

(初一5  郑络予)